“你說不要自滿于一次炸場，也不要懼怕一次冷場。那我得經(jīng)過幾次冷場才能確定這個梗不太行？”
一個有些出乎意料的問題，讓現(xiàn)場響起了一陣輕輕的笑聲。
(資料圖片)
但很快，上百名學員又將目光聚焦在講臺上的導師、脫口秀演員張灝喆的身上——是的，作為“脫口秀小白”，他們糾結(jié)的就是這樣看似不起眼卻又頗費思量的問題。
這是最近在上海舉辦的“笑果訓練營·飛行計劃”上的一幕。伴隨著脫口秀在線上線下的走紅，越來越多都市人開始欣賞、了解脫口秀，“每個人都可以說5分鐘脫口秀”的愿景更吸引著他們學習進行脫口秀的表達，嘗試分享生活里的所見所得。
那么，脫口秀真的是一種可以通過學習掌握的表演形式嗎？無論是致力于搭建脫口秀演員培養(yǎng)路徑的笑果文化，還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的脫口秀愛好者，他們都有自己的理解。
原來，說脫口秀的第一步是“學會寫”
說脫口秀到底難不難？看《脫口秀大會5》上黃大媽、毛豆、蛋卷的表現(xiàn)，你似乎可以認為，只要有足夠的生活故事，有一定的幽默感，就可以游刃有余自然發(fā)揮。
然而真正站在舞臺上，情況又不一樣了。在當天的“飛行計劃”上，有不少學員嘗試分享自己段子，有的效果不錯，有的說到一半就意識到“鋪墊太長”、“沒能直擊重點”。
“大家在看《脫口秀大會》的過程中，別光顧著笑，你不妨也想一想，寫一寫?！痹?jīng)在《脫口秀大會4》上表現(xiàn)出眾的導師張灝哲在課堂上留下了自己的建議。在他看來，比起“開口說”，“學會寫”對零基礎的新人更為重要。在課程的尾聲，學員們甚至得到了一份家庭作業(yè)：嘗試開始寫自己的第一個段子，在30天的時間內(nèi)好好打磨它。
“一個月后，我們會開放綠色通道，邀請大家報名參加開放麥（注：脫口秀的一種演出形式，提供給新人用以練習的場所）?！毙幕嘤枠I(yè)務總監(jiān)姜曉潼這樣告訴學員和晨報記者。她肯定地表示，“飛行計劃”的第一步，就是教這些脫口秀愛好者“寫稿子”——因為只有掌握了寫段子的基本方法，打磨好了段子，他們才有能在“開放麥”上開始積累經(jīng)驗，并由此一步步邁上高階訓練和不同比賽的新臺階。
這種培訓思路，讓很多脫口秀愛好者好奇又認可。在95后職員小浪看來，“初階訓練”恰恰是自己所需要的。平時，她是公司里公認的“搞笑擔當”，但她更傾向于認為，能夠成功逗樂同事是因為彼此之間的熟悉，“我想是不是有入門的講解，能告訴我從哪里開始寫段子”。
而在機關(guān)單位工作的俞勤斐，也在“飛行計劃”中試講了自己的段子，并由此刷新了對脫口秀的理解。他形容過去自己講笑話總是“順著講”，“一旦上臺就會覺得廢話很多”。聽完幾個小時的訓練營的課程，他意識到脫口秀有著完全不同的創(chuàng)作思路，“你要想好自己要表達的東西，先有了目標再來找表演的路徑，而不是順著路徑去找目標”。
打好基礎，是脫口秀行業(yè)的第一步
當“零基礎小白”在刷新對脫口秀的認識時，行業(yè)也在迭代對他們的認識。
作為笑果文化培訓業(yè)務總監(jiān)，姜曉潼2020年末參加過“笑果訓練營PRO”，如今在《脫口秀大會》上大受歡迎的小佳、鳥鳥都是她的同班同學。她形容過去脫口秀人才的培養(yǎng)，更多的是各個俱樂部內(nèi)部“師父帶徒弟”的模式，就連笑果文化最初也更偏向?qū)?yōu)秀人才扶持，在新人的體系化培養(yǎng)上還是空白。
“我自己為啥不講脫口秀，可能就是因為我在水平還不到位的時候，接觸了太多優(yōu)秀的人”，姜曉潼幽默地說，當初她參加的“笑果訓練營PRO”就是典型的高階培養(yǎng)課程，可以說是強手如云，這段經(jīng)歷也讓她更能夠站在學員的角度想問題，“得讓合適的人有合適的學習機會，這樣才能往上走”。
這種理念，與笑果文化“金字塔結(jié)構(gòu)”的喜劇人才培養(yǎng)計劃也是相吻合的。在笑果文化的布局里，脫口秀人才的培養(yǎng)要從兩方面入手，其一是擴大底層根基的喜劇人才數(shù)量，讓根基越來越強大、穩(wěn)定；其二則是在根基強健的基礎上，挑選出能夠往金字塔尖靠近的優(yōu)質(zhì)人才，把最優(yōu)秀的10%的培養(yǎng)出來。
“我自己的感受是現(xiàn)在希望脫口秀愛好者的年齡跨度越來越大，節(jié)目上大家看到了黃大媽，來報名飛行計劃的也有六七十歲的人群，受眾越來越廣?！苯獣凿f，現(xiàn)在確實是做脫口秀人才孵化的好時候，不僅有不同年齡人層的愛好者踴躍加入，他們對脫口秀的認識也更為充沛，“大家都知道段子應該是怎么樣，脫口秀應該什么樣。而且很多人都是抱著脫口秀演員夢來的，是有意識地想要上臺，知道我是誰、我來做什么、我要干什么，思路非常清晰。”
在這個背景下，全程公益免費的“笑果訓練營”的報名總是格外火熱。以在上海的這次“飛行計劃”為例，近2000人參與報名，最終能夠參與的不到三分一。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他們中能有部分的人成功地在一個月的打磨后站上“開放麥”的舞臺，而在上海，這個數(shù)字可能會更高，“上海是中國脫口秀氛圍最濃厚的城市之一，我們期待看到所有人都來講‘開放麥’”。
當然，對于體系化的培訓到底能不能穩(wěn)定輸出脫口秀人才，姜曉潼也抱有很大的信心。她透露，目前除了有張灝哲、悟飯等脫口秀演員擔任“飛行計劃”的導師，更關(guān)鍵的是有一批專注培訓和教育專業(yè)人士在進行課程研發(fā)，把知識轉(zhuǎn)化成真正可吸收的東西。與此同時，笑果也會繼續(xù)給學員提供課程學習和實踐的資源，包括不限次數(shù)的、與個人成長水平適配的學習指導以及各類開放麥乃至于商演機會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堅持，你具備了基本的素質(zhì)，堅持下來總會有飯吃?！苯獣凿f，任何一種藝術(shù)形式都是天分、努力與機會的結(jié)合，哪怕是5分鐘的脫口秀表演也一樣。對笑果訓練營的工作人員來說，學員的天分和努力都不是可控的，他們能控制的就是把更多的學習機會、職業(yè)上升機會提供給人們，讓足夠有天分、足夠努力的學員能夠得到合適的資源。
